今生唯一的行程
我的身心因著不斷的走路而逐漸逐漸地塵埃落定。只是看著自已、和自己在一起,處一切境「清楚、明白、不取、不捨、不分別」,內心的種種衝突自然漸漸平息;與家人的互動關係也從生硬、冷漠、怨懟、不滿的情緒當中釋放,恢復到和諧的狀態,這些都是透過走路而自動轉變的。
我的身心因著不斷的走路而逐漸逐漸地塵埃落定。只是看著自已、和自己在一起,處一切境「清楚、明白、不取、不捨、不分別」,內心的種種衝突自然漸漸平息;與家人的互動關係也從生硬、冷漠、怨懟、不滿的情緒當中釋放,恢復到和諧的狀態,這些都是透過走路而自動轉變的。
早晚到屋外走,先放鬆自己,看看雲、綠樹、印在藍天上的松針葉,再慢慢拉回腳底、身上的感覺,心慢慢安定下來,走得輕鬆、愉快。領悟到跟自己在一起的感覺很寧靜,自己是自己的主人。
走路靜心就如同呼吸、飲食、睡眠一樣是生命中自然呈現的需求,在我仍然是忙碌無暇的日常作息中,走路靜心中的身心整合統一,讓我不時地歸於中心。
在走路的過程中,我也發覺身體其實是非常「活」的,隨時都在散發訊息,但是當我們不斷被外境縈繞時,身體散發出的所有訊息幾乎都被忽略了。我們的身體隨時有各種癢、麻、跳動、轉、振動及其他各種豐富的感覺,但是因為我們忙著外界紛紛擾擾的事務、忙著不斷回應各種要求,這些感覺都很少被感受到。
風在我身上滑過,我只聽到風聲,我的存在就是風,就是鳥,就是飛翔。這個世界與我是一體的。漸漸的,我回復到了現實世界,心裡充滿了感激及廣闊無邊的同體心,滿框的淚水流不停,它似乎洗刷了我多年來心中的各種垃圾。
想當初,我只能把注意力放在腳底,如果我試著把注意力放在別的地方,譬如我的手,我就不能同時注意到我的腳,似乎我的注意力非常地有限。漸漸地,我能夠同時注意到身體不同的部位,這是一個緩慢但自動的過程。
由於一再地翻攪與一再地看到,以及一直持續走路,我長年來牢不可破的模式,開始有了鬆動。這對我來說,真是一線曙光。我開始較懂得放鬆,遇到事情不再窮究分析,就只是回到覺知,就算分析了,也不譴責自己,就算譴責自己了,也只是馬上回來而已。
這種走路的感覺也融入我的生活與工作之中。當煩惱,不安昇起時,我會自發性地把覺知帶到腳底,自然地身體感覺與思緒變得較為平靜,不會被那些造成我不安的外界帶走,心裡也漸漸產生一股安定的力量,不受情緒與自我的左右。
湖面上的水波平靜後,深層的暗流就開始顯現。當我不再被粗大的想法帶得團團轉時,我發現我一直是被潛在的意識支使著:其中之一是強烈的目的性。
有一次午後散步,在似有若無間,我「看到」自己在走路。在這走的當下,身體輕鬆了,頭腦不動了,只覺得一片寧靜。此刻全身每一個細微的狀態都一覽無餘:眼簾自然下垂,眼珠不動,臉頰垮著,下顎掉下來自然地掛在那裏。氣息緩慢,穩定地一進一出,肺就順著開合。此時胃最辛苦,覺得它好重,壓在腹部上。全部上身則都放在雙腿上,被腳帶著,走著,走著。